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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的晚餐可是一大難題。朱麗葉越是將食物弄碎塞進騎士面盔的細縫,越是生氣。飯吃到一半,騎士告訴朱麗葉鐵匠有試著幫他把鎧甲卸下,但是失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才不相信你咧,你這鏗鏗作響的廢人!」她一邊大叫著,一邊把半盤的燉鴿肉砸在騎士的頭盔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騎士什麼都感覺不到。直到肉汁開始從面罩的洞孔流過,他才發現他被爆頭了。他今天下午也幾乎沒感覺到鐵匠的鐵鎚攻擊。事實上認真想想,他的鎧甲使他感受不到任何東西,他已經穿著這身鎧甲太久了,久到他壓根忘了不穿著它,世上的東西會是什麼感覺。

        騎士因為朱麗葉不相信他是認真有想把鎧甲脫下來而感到鬱卒。他跟鐵匠已經試過了,而且還連續好幾天不斷的嘗試。日子一天一天過去,騎士越來越沮喪,朱麗葉越來越冷漠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終,騎士得承認鐵匠的努力也只是徒勞無功。「全國最力氣最大的人是吧,最好是!你連這鐵做的垃圾都翹不開!」騎士挫敗的大吼。

        當騎士回到了家,朱麗葉向他大叫,「你兒子除了一幅畫像外沒人可以作爸爸,而我已經受夠了面對一張面盔罩住的臉講話。我不會再將食物塞進你該死的東西的細縫裡面了。擣碎那羊排已經是我最後能忍耐的極限了!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被困在這鎧甲裡並不是我的錯呀。我必須要隨時為遠征待命呀。否則我要如何為妳與克理斯多福爭得華麗的城堡及駿馬呢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並沒有為我們去作這些事情,」朱麗葉頂他,「你只是為了你自己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騎士因為他的妻子似乎不再愛他而感到心寒。他若不盡快將鎧甲脫下,她跟克理斯多福將真的離他而去,騎士同時也為此感到害怕。他必須要將鎧甲脫下,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實想了又想,一個方法接著一個方法,卻似乎沒有一個行得通。有些法子甚至於是危險至極的。他很瞭解如果想到用城堡的火炬將鎧甲溶掉;跳進冰冷的護城河將鎧甲冰裂;或是用大砲打爆這鎧甲,這已經是騎士思考的極限了。無法在自己的王國得救,騎士決定往他處找。在某處,一定有什麼人能幫自己從這身鎧甲掙脫吧,他這麼想。

        當然,他會很想朱麗葉、克理斯多福,以及他那華麗的城堡的。他也害怕他不在的時候,朱麗葉會愛上另一位騎士,一位願意在上床時願意將鎧甲脫下,願意全心全意作克理斯多福父親的騎士。但既使如此,騎士還是得離開,於是某日早晨他騎上了他的愛駒而去。他不敢回頭,因為他害怕他會為此改變心意而離不開。

(...待續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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